宽敞。”
姜雪漪笑着颔首:“有劳你了。”
韶妃此时仍在原地被刘贤妃搀扶着哭泣不停,对于她来说,也着实是颜面尽失了。姜雪漪跟着牵引宫女走小路的边沿绕开她们,路上一直微微垂着头以示毫不相干,等走出范围,她往前一看,杨贵仪也是如此。
高位之间的纷争哪儿是她们掺和的了的,要是看过去被瞧见,免不了又被当成落井下石,便更麻烦了。
丹昭容一心只想着借着有孕扬眉吐气,可韶妃怎么甘心咽的下这口气,她这一胎,恐怕是还有得险。
凌波仙位处一片小竹林旁边,竹林旁有荷花池,池上有水榭,风景秀美。
虽说离陛下的凌波送爽不近,可胜在清净,院内还有一颗不小的桂花树,长得郁郁葱葱。
牵引宫女将她们带到以后离开向皇后复命,段殷凝便赶紧指挥着底下的人将行李一一归纳,各自寻了住处歇下。
三日的舟车劳顿,虽说夜间也有地方可歇脚,但长途跋涉的疲惫不是那么轻易能洗除的。这会儿一到住处,人就昏昏沉沉的,疲倦涌上心头。
姜雪漪半躺在竹编摇椅上摇扇,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屋内的楹窗全都大敞着,自水面上吹来的晚风微凉舒适,竹影沙沙,宫灯摇晃,实在是很惬意的。
旎春从外面端着一盘西瓜进来,笑着说:“小主醒啦?您这一睡就是一个下午,吃几片西瓜解解渴吧,马上就是晚膳时间了。”
姜雪漪笑着说好,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发觉身上盖着一张薄被,微怔了瞬。
旎春说是段殷凝进来替小主盖上的,姜雪漪方又轻轻笑起来。
一片西瓜下肚,凌波仙门前传来熙攘的脚步声。
林威在门前客客气气通传着:“陛下有令,请棠贵人去凌波送爽一道用晚膳。”
到行宫的第一个晚上陛下就请她过去一道用晚膳, 着实是有些惹眼了。
毕竟不出意外,晚膳过后她理所应当是会留宿的。
带来这么多嫔妃,她却拔得头筹, 也足见陛下跟她在一起相处时的确是舒心的。身处后宫, 能叫陛下时时舒心,总念着她的好处, 仅凭这一点便足够立足了。
带来的衣衫首饰在她睡着的时候就已经归置好了,段殷凝心思细,她半点也不用操心。这会儿坐在菱花镜前梳妆的感觉, 和在宫里竟没什么区别。
行宫偏江南风韵, 姜雪漪便选了件豆绿色素罗纱绣荷花宫裙,飘逸出尘,温婉清冷, 叫人看了心中清凉。
段殷凝为她簪上一支玉钗, 笑着说:“小主素来不爱金首饰,这只玉钗正合衬您今日的衣裳。”
“姑姑巧手,果真相得益彰。”姜雪漪笑着站起身, 臂上挽一条深绿色的轻纱披帛,带着扶霜出了门。
她如今身边得用的人不算少,可每日出门带谁却是有讲究的。
段殷凝聪慧圆滑,旎春伶俐逢迎,扶霜则一心冷面护主。
姜雪漪一向以温柔面孔示人, 许多话不便亲口说, 扶霜便能替她张开这个嘴。
今日起了这么大的风波,她担心夜间还会出别的事情, 身边若带上扶霜,说不定能少受些气。
从凌波仙一路临水而行, 踏着石子路蜿蜒至尽头,便是陛下所居的凌波送爽。
御前之人率先进去一人通传,门被缓缓拉开,林威亲自笑脸迎上来:“给棠贵人请安,陛下正等着您呢。”
姜雪漪柔柔一笑:“有劳大监。”
凌波送爽果真不愧其名,是行宫最大最雅致的宫殿。甫一进来,就觉得周身萦绕着丝丝凉风,不同于冰块扇出来的风让人吹久了寒津津的,却温和凉爽,如春日一般。
她面上带起笑意,轻步走进偏殿内,便看见陛下垂眼半靠在软塌上看一本书,神色专注,跟前的沉木圆桌上已经摆满了珍馐,正等着她用膳。
“陛下是不是等急了?”她走上前盈盈朝人福身,温柔之余又带些俏皮,“若是陛下饿着,那就是妾身的罪过了。”
“给陛下请安。”
听到姜雪漪的声音,沈璋寒终于将书卷放下来,抬眼看向她。
“朕原以为你是睡不醒,谁知是梳妆久了,”他直起身子,将书顺手搁在一旁,走到了桌前,“过来,让朕瞧瞧。”
姜雪漪乖觉地起身坐到他跟前,美人如斯,烛光下的眉眼更添柔和,格外楚楚动人。
她平素不喜穿艳色的衣衫,也不爱用金银首饰,若无重大场合,即便是见他,也总是天然去雕饰的清灵模样。
便是这样出尘淡雅,才愈发衬得她仙姿佚貌,不争不抢。
沈璋寒轻抚着她的脸颊,指尖传来温暖细腻的触感:“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潋潋是不是?”
问这话的时候,他漆黑的眸子格外幽深,带着姜雪漪看不懂的情绪。一时间,即便是聪慧如她,也猜不到陛下想听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