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毕竟,宁郡主是我的救命恩人。”
&esp;&esp;沈睿宁顿了一下,抬眼望向坐在对面的林远昭。
&esp;&esp;他笑容温和恬淡,没有夹杂其他任何的意味。
&esp;&esp;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esp;&esp;沈睿宁不知为何,被这句话戳得心头又酸又痛。
&esp;&esp;她想起北都郊外那处山林之中,他浑身是血地躺在马车里,险些丧命的样子。
&esp;&esp;他是为了那份文书才被伤至如此模样。
&esp;&esp;而那份文书,为他们沈家和云州的将士们赢得了应有的英名。
&esp;&esp;“林少师,”沈睿宁百感交集地望向林远昭。
&esp;&esp;马车隆隆前行,车外人间烟火。
&esp;&esp;“谢谢你。”
&esp;&esp;第28章 赐婚
&esp;&esp;明月初升,天色微青。
&esp;&esp;皇宫大内,林远昭由太监引着,走向御书房。
&esp;&esp;距离端午佳节过去已经两日了,那天送沈睿宁回府的路上,他以为自己会说很多,结果,却什么也没说。
&esp;&esp;今日是例行面圣的日子,身为少师的林远昭会经常入宫向皇上禀奏尚学宫中诸位学子的学习情况。
&esp;&esp;来到御书房门口,引路的太监便躬身退开,另有太监前去通报,不多时,永文帝便将林远昭宣了进去。
&esp;&esp;“林少师来了,”永文帝笑着挥了挥手,身边的随侍太监便躬身带着其他太监宫女一同退了出去,反身带上了御书房的门。
&esp;&esp;永文帝是个讲究人,林少师每次前来禀奏时,他都会挥退左右,因为陛下对那些晚辈们的关爱,所以不想让他们的日常学业甚至在学宫中的表现被旁人听了去。
&esp;&esp;也是因为关爱这些晚辈,所以永文帝时常会听林远昭的禀奏,进而关心着这些皇子公主以及王公大臣子女的成长。
&esp;&esp;以上,是这些宫中之人对皇上定期召见林少师这件事的认知。
&esp;&esp;然而此时只有他们两人的御书房中,林远昭却形容肃正地站定在书案之前,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了永文帝。
&esp;&esp;“北坤在京城中的暗子已经拔去九成,剩下的几个按照陛下的意思留了性命作为鱼饵。”
&esp;&esp;永文帝点头,接过小册子翻阅。
&esp;&esp;林远昭继续低声道:“另外,刑部钱尚书果然与冯驰将军有交集,豫安县的铁矿矿监是钱尚书的远房侄儿,豫安县在冯将军任职都指挥使的儋州境内,但是他从未向朝廷汇报过此事。臣以为,那些山匪的存在可能另有隐情。”
&esp;&esp;永文帝放下手中的小册子,看向林远昭道:“豫安县山匪的事情,萧涟已经向朕禀奏过了。他说这些山匪更像是守着什么东西,而不是仅仅抢东西。”
&esp;&esp;永文帝顿了下,继续道:“他也猜测,这些山匪是在给附近的铁矿打掩护。他借着剿匪的契机去铁矿看过,那里的产量不弱,远非每年报来的那样贫瘠。”
&esp;&esp;林远昭略一沉吟,道:“这就对上了。”
&esp;&esp;冯驰与钱尚书相互勾结,图谋之一便是豫安县的铁矿资源。
&esp;&esp;可是……
&esp;&esp;他抬眸看向永文帝。
&esp;&esp;永文帝见他疑惑看来,笑了下道:“你是不是想问朕,为何还不对这两人动手?”
&esp;&esp;林远昭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直视帝王的逾越,急忙退后一步垂眸抱拳道:“臣不敢。”
&esp;&esp;永文帝哼笑一声,继续道:“因为还不是时候。”
&esp;&esp;至于什么时候才是正好,林远昭知道,帝王不说,自己便不要问。
&esp;&esp;永文帝顿了下,话锋一转:“上次刺杀沈家丫头的那些刺客尽数自尽,朕让你继续追查,可有查出什么?”
&esp;&esp;林远昭眸光微闪,道:“未曾。”
&esp;&esp;其实并非毫无线索,只是这个线索的指向,让他现在还不好说。
&esp;&esp;永文帝指尖轻叩桌面:“查不出,便防不住。沈煜的儿子已经凶多吉少,就剩下这么个丫头,总是该护住的。”
&esp;&esp;永文帝说到这里,瞥了林远昭一眼,道:“太后有意为宁郡主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