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片月川的肥沃土壤,往北平定草原,手握最精壮的战马与兵器,大量能人志士都归其麾下,不论是实力?还是人才,都在我漠勒之上。可正因?如此,漠勒才比离城更需要先生。”
“离城失了?先生还有班鹤,而漠勒若失了?先生,那便什么都没有了?。再?者?,先生细想,班鹤是离城的老人,从前追随何曦多年,何曦死后依旧对离城不离不弃,辅佐苏道安守城三年,唐拂衣接任之后,他又自请外出游历,如今天下局势皆在其胸,而唐拂衣对其之尊敬,想必先生来离城多日,早就已经看在了?眼里。”
“唐拂衣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舍弃班鹤,可这离城只要班鹤在一日,先生便要被他压一日。同为谋士,若是意见相同那便罢了?,若是有朝一日意见相左,唐拂衣会?偏向于谁,想必不用我多说,先生自然能想得清楚。先生饱读诗书,遍览天下,祖辈父辈积累下的名望声?誉,难道甘心就这样屈居次坐?”
“可我漠勒不同,大王骁勇善战却不通政事,也鲜少参与决策,而我身在西域多年,令伊大人更是一把年纪都不曾离开过西域半步,我们正需要您这样见多识广的名士为我们指点迷津,先生做出的决策,定是我,也是大王第一位的考量。”
“如今天下纷争不断,乱世之势已成?,各路群雄竞起,实力?皆不可小?觑。我不敢说这天下是我漠勒的囊中?之物,但今日只要先生选择我们,他日大业若成?,先生自然也是第一位的开国之功,任谁都越不过您去?。”
女人说着,并不等骆怀轩开口,自顾自的走上前两步,端起那桌上的茶盏,弯腰敬礼,而后自顾自仰头一饮而尽。
“以茶代酒,我先干为敬,聊表漠勒的诚意。至于先生这一杯,喝与不喝,皆在先生自己。”
“今日言尽于此,先生早些休息,告辞。”
女人再?次带上兜帽,大半张脸都被掩盖在阴影之下。门被关上的时候没有发出声?响,院中?树叶沙沙,后半夜大约又起了?风。
骆怀轩坐在桌边静默良久,目光幽幽,落到托盘边那本预警十分陈旧的书册上。
封面的墨迹已经有些褪色,即使没有翻开,也能看得出其中?泛黄的卷边的书页,看的出来已经被翻看过多次并且它的主人确实有尽力?在保存。
那是他年少时写成?的第一本策论,彼时正是太平盛世,他亦年轻气盛,只说这盛世要不了?多久必将衰亡,而解决之法在外不在内。结果被世人一顿嘲讽,滞销的誊抄本到最后也都渐渐消失了?踪迹。
这么多年过去?,就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这本年少轻狂之作,却不想这位漠勒的国师,手中?竟然还留有一本——那正是他愿意一见的契机。
“我年少时便读过先生写的书,印象深刻,这誊抄本我珍藏至今。先生一语成?谶,我实在是佩服不已,但可惜的是彼时先生未能写完具体?的解决之法,如今时机已到,我想邀先生一同,将此书写完。”
骆怀轩当然不会?蠢到去?相信女人的这些鬼话,他的父亲曾经是南唐重臣,彼时南北关系已经开始变得焦灼,此书流入北萧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更何况以她的年纪与身份,怎么可能会?去?仔细翻看一本无?名小?卒写的毫无?根据的泛泛而谈。
可这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皆不重要。
年轻的谋士抬手摸了?摸面前茶盏地杯身,触感是有些令人心头发颤地冰凉——
茶水温度却正适合入口。
结盟 至此,尘埃落定,两军汇合,兵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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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半个月的和谈进行的十分顺利,漠勒与?孙氏如今有着同?样的敌人与?同?样的利益,很快便达成了共识。
使者离开离城的时候,骆怀轩也同?时向离城正式辞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