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想把他推下床的,所以力道用得很大。
他也没有抵抗,顺势滑出了床沿,干脆单退跪在床下,豪不介意她的推搡。
他双臂轻放在她腿边,仰头望着她:“赫依图回去了,澹州收割了她两个哥哥的人头,北桑王庭乱成一团了,她的机会来了。”
居高临下的俯视,让陶卿仰那张并就昳丽的脸更显俊美,随着呼吸的动作胸口连着腹肌,时起时伏,描出好看的肌肉形状,带着无数疤痕交缠露出勾人的体态。
秦颂假意撩了撩头发,不多看他,继续谈起正事:“城内病患怎么样了?黎予将所带药物都分发完了吗?”
“黎予?”陶卿仰冷冷嗤笑,“他一个唯母亲之命是从的毛头小子,能做什么?还不是秦氏族长的药物救治了全城百姓。”
是了,秦氏本宗之人已经带走了她爹的尸骨,解毒的药物肯定也全部送到了。
但她从陶卿仰的语气中察觉出敌意,故意问:“黎予去哪儿了?”
“回家找娘亲去了吧。”
陶卿仰随口一答,并不想在黎予身上多费口舌。
秦颂听得眉头一抽,难以忽视他话中明晃晃的恶意,转而问道:“陆尤川呢?”
陶卿仰脸色更加难看,“道貌岸然的家伙,早已回京享乐。”
秦颂忽地挪动双腿,挣开他握住脚腕的手,两条小腿垂下来,稳稳踩在他半跪的腿上,弯腰抬起他的下巴:“陶将军,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对的。”
“那我……可以不把他们当人。”陶卿仰故意舔了舔秦颂的虎口。
湿腻温热的触感令秦颂头皮发麻,她下意识松开他,仓皇挪腿欲穿鞋离去。
甫一动腿,陶卿仰一把握住她脚腕,轻轻摩挲:“阿颂妹妹在维护他们?”
“陶将军这是在吃醋?你不会忘了靠近我的目的吧?”既然无法逃离他的蛊惑,那就撕开他的假面。
陶卿仰望着她的目光终于有了几分惬意,他喉结滑动,片刻后,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笑意,“对,我吃醋了,我要我的未婚妻心里眼里都只有我。”
“看来陶将军还是不想说实话,那我就说实话了。”
秦颂褪开衣衫,身上还留着尚未退却的红痕,虽然已经淡了很多,依旧能窥出那些凶猛的暧昧情事。
“看清楚,这里,还有这里,是陆尤川留下的痕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黎予留下的痕迹,我身上没有一处清白的地方,我跟长公主一样,沉迷情事,放浪形骸,你确定还要继续婚约?”
听闻她爹讲述他与长公主的传闻后,秦颂猜他定然十分讨厌长公主一样的人。
陶卿仰眸中闪过一丝发疯的狠厉,扶在她膝上的手指也下意识用力加剧。
他在恨吧,他在恶心吧,他在后悔自己对她有欲念吧,秦颂想。
然而,他沉默了几息,忽又放松了力道,抬手轻轻抚上她身上的暧昧痕迹。
“重新覆上我的痕迹不就好了?以后有我,你的瘾我来解。”
言罢,他欺身而上,汹涌覆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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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卿仰今日未戴面具, 俊美又危险的五官无遮无挡,每一个动作对秦颂都是极大的诱惑。
秦颂放纵地沉醉其中。
与上次在丽娘家的小破屋一样,他的吻激烈又蛮横, 与陆尤川和黎予的都不同。
他用力挤占她唇舌的每一寸, 揽在她肩头的双手微微收紧,却始终不曾游移到其他地方。
两人近乎赤裸,做着极其亲热的事情,但真正碰触的地方只有唇舌和他扶在她肩上的手。
他没有征询她的同意就吻了他,但流连于唇齿,并未过多侵犯。
秦颂对他的吻, 没有直接拒绝, 但也没有明确回应。
他呼吸粗重,唇齿厮磨间, 又顿下动作, 睁眼瞧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
秦颂能感觉到他的注视, 他在观察她的反应,试探她的态度,试图获得进一步的底气。
老实说, 秦颂喜欢他的蛮横,唇舌间的勾缠, 就让她身子发软, 腰腹酥麻。
她却没有睁开眼, 只轻轻咬了他一口。
齿尖带来的轻微痛意, 令陶卿仰呼吸一颤, 如星火燎原,似枯木逢春,若干柴烈火。
他几乎没有思考, 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猛然起伏的胸腔紧紧相贴,碰撞,摩挲。
可怜的小衣快被挤出褶皱。
他的呼吸更加急促,彼此的心跳声轰隆到清晰可闻。
亲吻间隙,他时而停下来,含混轻问:
“会咬痛你吗?”
“要轻一点吗?”
每每听到他真诚求知般的问题,秦颂都不会应声,反倒迎上去堵住他的嘴。
她才不会鼓励他,她只想获得一点甜头而已。

